中音唱程婴 主演很辛苦

■袁晨野饰演程婴（1 ／3张）

　　歌剧《赵氏孤儿》今日再登国家大剧院———

　　由国家大剧院制作、邹静之编剧、雷蕾作曲的歌剧《赵氏孤儿》今日将再度亮相。这部歌剧之前已经演出过三轮，并曾远赴香港进行演出。《赵氏孤儿》的主题围绕大爱和承诺，这部中国戏剧史上最为出色的戏剧，再被改编成歌剧后，赢得了歌剧观众的关注和好评。再次演出《赵氏孤儿》，扮演程婴的男中音歌唱家袁晨野和扮演赵武的年轻男高音歌唱家陈勇、张英席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都表示：“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中国歌剧，那种诚信与大爱的精神贯穿着歌剧始终。”

　　袁晨野：这是最难演的歌剧之一

　　歌剧《赵氏孤儿》是一部男人戏，剧中大部分的情节讲述的是男人的故事。袁晨野扮演的程婴是该剧的绝对男主角。再次出演，袁晨野感慨良多：“通过几轮的演出，我体会到的程婴走过的道路是一个从小小普通老百姓到成为英雄的过程。在接受托孤以前，程婴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一个平民医生，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他的内心里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因此，当公主托孤时，他吓得要死，不知道该怎么好，在这个过程中，无论是韩厥还是公孙杵的死，都在程婴心中敲响了正义的钟声，他的内心开始慢慢地转变。在他救孤的过程中，他要承受的是内心的苦难，因为在外人眼里他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他要在人们的唾骂声中度过大半生，这与一死了之相比，哪个更难？在赵武成长的十八年中，程婴的身体和心灵都承受着折磨，托孤救孤使得他家破人亡，以自己的孩子换回赵家骨肉的性命，他落得骂名，只有赵氏孤儿才是他内心的火种，直到最后正义得到伸张，他的心愿已了修炼成仙。歌剧中最后的咏叹调不仅好听，也成为程婴人生的写照。”

　　说到扮演程婴这个角色，袁晨野说这是他遇到的最难演的中国歌剧之一，“演程婴很耗费精力，要从头唱到尾，尤其后半段，他完全在地上爬着演唱，可以说是中国男中音里程碑式的角色。在外国歌剧中，除莫扎特和威尔第曾为男中音写过几个第一主角的戏外，其余男中音担任主角的戏比较少，而在中国歌剧中，也只有《原野》是男中音角色的戏，因此，《赵氏孤儿》可以说是很成功的，一些咏叹调将来都可以成为声乐教科书中的教材。”

　　对于这样难演的角色，袁晨野说：“在正式准备前，我看了陈凯歌拍的《赵氏孤儿》，而塑造这个角色主要靠的是演出后的不断磨练，第一轮演出时间比较紧，并没有真正细心磨练角色，而几轮演出下来，这个角色才能慢慢磨出来。我记得多明戈说过，演出一个角色要登台20次以上才能说掌握，而完成角色到融化到血液中身体里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每一轮的打磨都会有不同的心得和理解。”

　　袁晨野曾经在美国休斯敦歌剧院工作，这些年把工作重心移回国内，在国家大剧院也曾演出《山村女教师》、《赵氏孤儿》和《西施》等原创歌剧和一部分外国歌剧，袁晨野说：“现在国内原创歌剧很多，对于歌剧的发展是好事。但是，我觉得要出精品就需要专业化的制作，国家大剧院作为歌剧的航母挑头发展原创歌剧，这是特别值得称赞的。我更希望歌剧制作能够给作曲家、演员更长一点创作的时间，为创作和演员留出更为充裕的时间，使创作更为精致。”

　　陈勇：体验赵武人生的转折

　　在歌剧《赵氏孤儿》中，赵氏孤儿赵武是一个关键人物，年幼时屠岸贾杀害了他的全家，是程婴舍子保全了他的性命，屠岸贾将他误认为是程婴的儿子而收养他，长大成人后，程婴把事情告诉了赵武，赵武为父报仇，杀死了养父屠岸贾。扮演赵武的男高音歌唱家陈勇是西安音乐学院的教师，他扮演的赵武着重展现人物内心的转变，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歌剧《赵氏孤儿》最终的结果是赵武作为忠良之后留下来，当他知道自己的养父是杀害自己亲生父亲的仇人时，他内心的转折导致他从青涩到成熟。”

　　陈勇是山西人，他对记者说：“这是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故事，戏曲中有无数剧中演出过《赵氏孤儿》。我小时候跟随父母去听戏，就听过这个故事。在排演歌剧之前，我也曾经系统地看过一些资料，了解赵武这个角色。我觉得赵武是一个18岁年轻英气的少年，很阳光，生长在贵族家庭，随着他了解了历史真相，了解了养父的命运，思想渐渐开始起了变化。我觉得剧本最成功的地方是赵武的转折，没有多余的话，起承转合比较合理。18岁的赵武面临极大的压力，面对一个父亲是被误解而忍辱负重的人，另一个养父则是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18年他就是在这样的被蒙蔽的状态下生活，得知真相后内心矛盾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他的内心变化和情感的变化是一点点充满他的内心的，这种矛盾斗争是有层次的。这是一个很难演的角色，尽管只有半场戏，却是整部歌剧的关键。”

　　陈勇在演出歌剧《赵氏孤儿》外，还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了《山村女教师》，作为教师参加国家大剧院的歌剧演出，他感到一种幸运，同时也加大了他生活的忙碌，因为他要北京和西安两地奔波。陈勇说：“做教师，我是站在讲台上，做演员，我是站在舞台上。其实，声乐艺术在讲台上和舞台上是密不可分的，我们知道，米兰威尔第音乐学院的声乐教授都能警示活跃在斯卡拉剧院的歌唱家，有丰富的角色把握经验站在讲台上是不可缺的，舞台是艺术实践，我把舞台上的体会合理地运用到讲课中，使学生能够理解，这才是我们教学的目的，而做教师也给自己演出的角色一个沉淀和思考的时间。”

　　张英席：几个赵武演法各不相同

　　在歌剧《赵氏孤儿》中有一段赵武的咏叹调《雨越下越猛》，讲述赵武了解了自己身世后矛盾的内心世界。而扮演赵武的另一位男高音歌唱家张英席在第一轮演出赵武时，正好赶上下大雨，他被困在半路，心情急切的他最后冒雨赶到大剧院，走进剧场化妆后直接登台演唱《雨越下越猛》，唱得泪流满面。张英席师从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多明戈，最近刚刚在美国斯特拉斯莫尔歌剧院成功演出了《拉美莫尔露琪亚》，这次继续参加《赵氏孤儿》的演出，他说：“每个人演出的赵武都会有不同的风格。”

　　张英席从这部歌剧的策划就参与其中，从试唱到演出，是接触赵武时间最长的演员。他告诉记者：“这部戏靠得住的是故事，老祖宗留下的故事矛盾和精神都很清晰，至于赵武就是复仇，而整剧讲的是一种精神的坚持，程婴的仗义不是坚持一两天，而是坚持一生，这本身就很震撼。而剧中的赵武则是一个复仇的孩子，于是演这个角色的时候，脚要勤一点，提着精神气演，演出他的单纯和后来的复仇。”

　　张英席说：“我们几个赵武，每个人的演法应该各不相同，就像古典艺术歌曲，曲谱在那里摆着不能动，每个人演唱时都要有自己的诠释方式，这部歌剧也是这样，不同风格的诠释让观众有不一样的感受。”

　　■文/本报记者　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