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曹林
得知重庆市委书记和市长在网上问计的消息,重庆市民杜术林给汪洋书记邮箱发去了《关于新特区建设的十大建议》,内容涉及城市营销、农村政改等10个方面。没想到很快收到汪洋的回信:看了你的信,很想有机会约你当面谈谈,你能够提供你的联系方式吗?如有不便,亦可继续在网上交流,汪洋亲笔。杜术林回信不久又收到汪洋的约见信。两次网上约见后,杜术林以网友身份坐到了市委办公厅里,见到了另两个网友——书记和市长。(8月8日《重庆晨报》)
看到这个书记见网友的场景,感觉到了与看到“非典”时期胡总书记上网看帖、温总理给各地小朋友回信、湖南省委书记张春贤上网发帖这些新闻一样的亲切感,也想到了布莱尔与市民短信聊天、美国公民经常会在公共场合碰到市长夫妇并随意聊天等新闻,我们的官员这方面也越来越平民化了:告别刻板、神秘、高高在上的形象,更愿意营造与民平等沟通的平民化形象,更愿意使自己在行为上和平民融为一体。社会最流行什么,公民最喜欢什么,什么最为公众喜闻乐见,他们更愿意迎合公民的世俗取向——“见网友”就是这种亲民取向最典型的体现。
每当出现这类“见网友”事件时,媒体总会当作新闻大大地惊讶一番。这表明在官本位意识极浓的政治传统中,许多官员有一种将行为神秘化的习惯,习惯于与公众保持距离,习惯于把自己封闭于政府办公室内,习惯于掩饰自己的偏好和个性,习惯于保持严肃、威严的媒体形象,不轻易与平民交谈。当突然在某方面表现得和平民一样时,我们就会感觉这是一种近乎恩赐的行为,激动不已。
其实官员是人而不是神,没有三头六臂,和普通平民一样也是社会中的一个人,也应该有平民的喜怒哀乐和平凡生活,也应该与世俗化的平民生活融为一体,像平常人一样写信回信、上网聊天、周末逛街、下班陪夫人、被激怒时会吐一两句脏话等等。他们只是受到纳税人的委托和人民的权利让渡而手中掌握了权力,拥有了官员的身份——这种身份并不是让他们超越于人民之上与世俗生活保持距离,而是让他们为人民服务的。神秘化是官本位政治传统的糟粕,现代政治下的官员应是与民众亲密无间的平民化。
通过营造行为的神秘感和与民保持距离来产生权威,这是传统政治的特征,在民众缺乏权利意识的落后时代,神秘和距离确实能产生威慑力和权威。而在这个民权日益彰显民智日开的开放时代,神秘和距离只能生产反感,现代政治应该更多通过与民沟通的平民化行为来建立权威,行为越平民化、越表现出人性化、与公众越没有距离的官员越容易被公众认同。民主政治,对官员来说,很大程度上就是你得和平民一起玩的政治,能与公众平民化的行为“接轨”。